刘庆杨 官方网站

龚敏  /  2014-10-14

十年風雨路,一管寫丹青

十年風雨路,一管寫丹青──劉慶楊院體細筆作品匯報展序

猶記得那是2004年的秋天,兀坐在津門鼓樓筱寶閣中撫琴,耳聞有人喊聲龔老師,耳心手琴相應而止,緣聲仰望,一位清瘦秀氣的大男孩站在跟前。相互一視,莞爾一笑,知又將我誤認為家兄了。坐談中,知他姓劉名慶楊,山東人,就讀天津美院國畫系。

三數年間,彼此往還漸多,曾去山東臨淄、北京故宮,後又同租一樓,比室而居,情誼漸長。

與慶楊認識、相處,始知藝術確實需要靈性和才氣,明白曹丕所云:“雖在父兄,不能以移子弟”之義。遠者無論,近代若吳昌碩、徐悲鴻、齊白石、黃賓虹、溥心畬、張大千、傅抱石、李可染諸人,父輩鮮有以繪事名家,而獨立雄偉於中國美術史上,俱緣天賦與執着。慶楊是具有天賦靈性的畫家。

唐人李白詩:“天生我才必有用”,是人類各賦天稟,順從天賦而孜孜以求,必有所得。老子曰:“知人者智,自知者明”,沒有天賦而強求,是妄求自苦的行徑。所以,人當順從天賦,不必人人是官員、醫生、律師、教授……

老子還說:“勝人者有力,自勝者強”。慶楊在繪畫方面天賦靈性,此一靈性即世俗所說的“才氣”。然而,憑藉才氣未必能夠闖出名堂,或者說未必前途平坦,還要苦心志、勞筋骨、餓體膚,心志體力各方面的自我克制才能成就大事業。宋歐陽修提出“窮而後工”之論,中國傳統的詩、文、書、畫、琴、茶等理論精神是相通的,藝術與文學的創作都要歷經人世滄桑,方能有所感悟、蛻變,達到新的境界。杜甫不經天寶之變,不能成就“詩史”之名;八大不歷宗廟易祚,不能成就藝術巨業。對於詩人和藝術家來說,大環境的丕變,個人塵俗的遭遇,應視為一種磨練。每一次的遭遇固然很痛苦,也只有如此方能涅槃重生。回顧歷史,往往在亂世之時,各種經世致用之才薈集。無他,即大環境對於時人的影響極大,人類面對不安定的時代,自我積極性的求上意志更強。當前,中國文化面對西方文化的衝擊,較之百十年前猶有過之,無論在文化定位、心理、歷史和身份等各方面,都有一種不安定感。作為一位中國傳統畫家,如何面對西潮,屹立不搖地堅持自我的文化認知,極為重要。傳統,不是包袱,是雄厚的資源和優勢。

取法乎上,慶楊在藝術上選擇從宋人院體細筆下手,扛起宋人的大旗幟,無論在心靈和歷史上都是大氣魄的體現。中國的繪畫,還是要依照傳統,只有進入傳統,走出傳統,才能成為美術史上不可或缺的人物。

慶楊年青離家到天津讀書,多年來飽歷風雨,兀兀窮守繪業,數年前又有哀親之痛,人生的歷練已有,畫業上又能刻苦修業。期待,他能堅守文化傳統,將這把火焰繼承和傳播下去。

北京大学文化资源研究中心  龚敏